杜琴言

诚粉,目前嗑史汪

【谭赵】门不当,户不对(3)

(3)

赵启平头一次见识资本控制舆论的厉害。

几乎是转瞬之间,网上关于盛煊老总夜会不明人士的八卦消息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不咸不淡的声明,说全是误会,只是谭总和男友的一次浪漫约会而已。

没有买热搜,有意淡化,几天过去,就几乎再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了。

赵启平隐隐觉得就算自己不参与也没有什么分别,所以,谭宗明为什么非要自己假扮男友?

也许谭宗明就只是说说罢了,他想。但是很快,他就发现自己错了。

下了手术台,刚摸出手机就看到谭宗明的留言,赵启平没记得自己留过号码,但是很明显,谭宗明对他了如指掌。

“六点钟在医院门口接你参加晚宴,麻烦了。”谭宗明说。

赵启平的心咚咚直跳,不是为了谭宗明,想一想,上海金融大鳄的晚宴,那是普通人削尖脑袋也进不去的盛典啊。

赵启平跳起来打开储物柜翻找自己的衣服,只找到优衣库的休闲西装。赵启平在手里掂了掂,叹了口气。

他换好衣服走出医院,站在路边张望,手机响了,他掏出来,是谭宗明。他接通了喂一声,那边慢条斯理地说:“右边,黑色的那辆。”

赵启平转过头,看见谭宗明靠在一辆兰博基尼旁边朝他招手。

赵启平走过去的时候竭力不让自己兴奋地发抖,他看着那辆兰博基尼低声对谭宗明说:“这车也太招摇了,下次来还是不引人注目比较好。”

谭宗明很真诚地露出惊讶的表情,看了自己的车一眼反问:“很招摇吗?我特意选了最低调的一辆。”

赵启平跟狐朋狗友出去玩,也坐过豪车,但是和谭宗明比,级别还是不一样,比如谭宗明的兰博基尼是限量版的。

赵启平坐在副驾驶座上,悄悄拉了拉自己西装的衣角,谭宗明正好瞥见,就说:“只是个很普通的酒会,不是什么重大的场合。叫你来是因为我们的竞争对手会参加,让他们看到你他们就会信以为真,再挖我们的新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说:“后座上准备了一套晚礼服,是给你的,算是表示感谢吧。”

赵启平回头望了一眼,惊讶地问:“你怎么有我的尺码?”谭宗明说:“我们身高差不多,你瘦一些,就按着比我小一个码来选衣服了。”

他不会说“我有你的全套资料,我连你的三围都一清二楚”。

谭宗明把车停在私人会所门口,门口的服务生过来开走车子,谭宗明提着晚礼服带赵启平进门。

谭宗明有自己的VIP房间,大的超出赵启平的想象,赵启平屏息凝神,仿佛这房间里的空气里都漂浮着黄金的碎屑。

谭宗明指着卧室说:“你去换一下衣服吧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赵启平带着礼服走进去关上门,房间里那张看起来极为舒适的大床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。

他突然想知道谭宗明曾经带多少人来过,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最终也会躺在这张床上臣服于他?

赵启平愤愤地把礼服摔在床上,可是他还得换衣服,这是讲好的条件,是作为那笔基金的交换。说起来,今天这个手术的对象就是得益于谭宗明资助的一个病人。那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,手术很成功,复健好的话,他就可以正常走路了。想到他,赵启平的心情好了一些,脱掉外套,开始换衣服。

衣服熨帖得惊人,他对着镜子看,镜子里那个光彩夺目的陌生人让他目瞪口呆。今天他才明白“人靠衣装”这句话是至理名言,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,可是他从不知道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。

他翻看这套衣服的牌子,不认识,他就用手机查了一下,惊得脑子嗡嗡作响,下意识地站得笔直,仿佛弯出一条褶皱就是对这套衣服的不恭。

大概是他耽误得太久,谭宗明在门外敲门,他连忙抬高声音叫道:“马上就好。”

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,深吸一口气,打开房门。谭宗明正在对着手机讲话,听见开门声回头打算招呼赵启平,看见赵启平的瞬间他磕巴了一下。手机那边又说了什么,他迅速说了几句,挂断电话。

“还不错,挺合身的。”他故作镇静地说,非常隐蔽地将赵启平从上到下狠狠扫了一遍。“走吧,”他说,“跟着我就好,不用担心,不会有人打扰你。我大概没什么时间陪你,你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,如果觉得无聊我叫安迪陪你。”

他们一起出门,谭宗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叮嘱说:“很多酒度数都很高,别喝太多。”

赵启平很快就把他的话抛在耳后。

酒会上的酒随便哪一种都是赵启平慕名却无缘品尝的,即便有个别尝过,也没有机会痛饮。赵启平嘴馋,连喝几杯,脚下就有点飘。

谭宗明说只是个很普通的酒会,可是赵启平在人群中发现了很多只在新闻里见到的人物,有些来自经济新闻,另一些则来自娱乐新闻。

赵启平眼珠子骨碌碌转,满肚子转动着八卦心思——原来某老总和某明星是这种关系,原来某明星的绯闻是假的,她的正主是某某人……

赵启平咂咂嘴,可惜这些八卦统统不能外传。

他注意到有人在偷偷打量他,刚才谭宗明有意带他见了几位老总,大概就是他所说的装模作样掩人耳目。打量他的人除了惊讶和好奇,还带着不露痕迹的赞叹。

即使在一群熠熠闪光的明星里,赵启平也毫不逊色,甚至说,他本真的率直使他原本就出众的容貌显得更加卓尔不群。

但是,在很多见惯世面的人眼里,他的率直只不过是懵懂和笨拙。

安迪穿着露肩晚礼服站在角落里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,她发觉男人好奇地看向一个方向,便跟着看过去,看到端着酒杯东张西望的赵启平。

“别看了,”安迪开玩笑说,“是我们谭总的,不用想了。”魏渭,这个中年男人笑起来:“知道了,我就是觉得奇怪,他真是老谭的男朋友?”

安迪机警地瞥他一眼说:“怎么,不像?”魏渭一笑:“看起来不像圈子里的人。”安迪说:“对,骨科医生,六院的青年才俊。”

魏渭挑眉说:“跟老谭也差的太远,老谭即便是为了尝鲜也不至于如此吧。”

安迪没做声,按谭宗明的说辞,避过风头就会和赵启平一拍两散,到时候自然可以说性格不合分手了事。如今魏渭就能这样想也不错,恐怕旁人也是这样想的,将来就不必多费唇舌解释了。

魏渭看了看安迪说:“不过,老谭从没公开过男友或女友,这一回,不会是有别的目的吧?”

安迪心里一动,忙说:“能有什么目的,你看他的长相还不明白谭总的心思么?”

魏渭觉得有理,点头说:“你猜,他们什么时候会分手?”安迪笑:“打个赌?”魏渭说:“打个赌,我猜,出不了一个月,你呢?”

安迪说:“我不猜,你说准了就算我输。”

谭宗明到底还是不放心,闲下来就连忙去找赵启平。

赵启平乖乖坐在角落里,谭宗明走过去才发现他眼神发直。

赵启平到底还是醉了,谭宗明连忙拉着他出来,问他:“我送你回家?”

赵启平抬起头看他,圆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,黑水银白水银清亮剔透,水波横流。谭宗明觉得心口颤了一颤。

谭宗明当然知道赵启平的住处,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,他知道房子是父母出的首付,赵启平还在还贷款。

对很多上海年轻人来说,赵启平的房子已经够大够舒适了,多少人要积攒大半辈子的积蓄才能住得进这样的地方。

可是在谭宗明看来,这个住处只能算蜗居。

他原本可以叫来司机送赵启平回家,但他还是亲自来了,大概是赵启平的眼睛太勾人。

他在赵启平身上翻出钥匙开门,把他送进房间。

赵启平一直乖乖的,很安静,只不过,在谭宗明把他扶到床上的时候,他用脚一勾,将毫无准备的谭宗明勾倒在床上,然后翻身骑在谭宗明身上。

谭宗明仰面朝天看着他,赵启平低着头,笑嘻嘻地拽着谭宗明的领带。

“好玩。”他说。

PS:

写作缘起是和一位心理医生交流,我把谭赵介绍给她,问她对两个人恋爱可能性的看法。她不太乐观,她说两个人圈子相差太大,除非有灵魂层面的交流否则没什么在一起的可能。

而且,受的颜值一定要高,至少有某一点能击中攻的软肋。至于攻,如果受爱玩的话,带他去几回私人会所也就差不多了,就看受从还是不从了。

所以试图特别强调一下谭赵门不当户不对的阶级差异,以及讨论他们如何才能走到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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